国际标准“舞者”

　　2019年7月15日，由中国船级社(CCS)主导制定的国际标准化组织(ISO)21593《船舶与海洋技术——液化天然气加注干式接头的技术方面的要求》国际标准正式对外发布，标志着CCS在国际标准制定领域又一次实现了重大突破。同时，该标准的发布将逐步推动水上LNG燃料加注的安全、高效发展。

　　2016年1月13日，腊月初四，一阵寒风吹过，让路上的行人加快了脚步。此时，在位于湖北省武汉市硚口区六角亭新路128号的一栋7层办公楼里，正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一件重大事件，热情高涨，与那冬日里的严寒形成强烈对比。

　　经过一阵忙碌后，所有人全都聚集到一个工位前，屏气会神地看着电脑屏幕，该工位的主人正在电脑上填写一张电子表格——ISO新工作项目提案表。该提案由CCS联合中国船舶工业综合技术经济研究院和中国船舶重工集团公司第七一四研究所向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SAC)和ISO船舶及海洋技术委员会(ISO/TC8)提交的制定LNG加注干式快速接头国际标准的立项申请，并附上了标准大纲(草案)。表格末尾处的提案项目负责人一栏写着，吴顺平。

　　吴顺平，CCS武汉规范研究所工业技术部(研发部)副主任。此时，他刚被推举为该项目组长仅两个月时间。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带领团队提交立案申请，并起草了标准大纲，这都要归功于他自2014年12月ISO/TC8成立新型燃料动力船舶工作组WG8(Liquid and Gas Fueled Vessels)以来，便代表CCS全程参与了该工作组的标准研制工作。按照流程，ISO/TC8秘书处接收到新提案后将择时上传到工作平台，向成员国征求意见。根据相关规定，当赞同票数达75%以上且有5个国家表示愿意派专家参加该标准制定工作，该提案才可正式获得通过。

　　腊月正值年终岁首，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将迎来中国人最重视的中国新年。这时大家的心早已被新年的喜悦填满，陆续投身到了年前的准备中，一切等过完年再说。然而就在这时，从ISO传来的一个消息让众人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即可进入备战状态。ISO所属的两个分委会ISO/TC8和ISO/TC67(石油石化及天然气设备材料与海上结构标准化技术委员会)“心有灵犀”般同时提交了制定LNG加注快速接头标准的立项申请。收到消息后，双方在第一时间进行了交涉，1月22日，两个分委会主席经过初步沟通后决定，暂由双方项目的组长制定合理的解决方案。作为TC8项目组长的吴顺平此时有了强烈的预感，本次标准制定之路注定充满荆棘。

　　要解决两个分委会的“撞车”问题无非两种方案，两者取其一或者成立联合工作组。ISO/TC8提出，作为ISO驻国际海事组织(IMO)唯一联络代表，制定LNG加注快速接头国际标准是对IMO《国际船舶使用燃气或其他低闪点燃料安全规则》(IGF规则)的细化补充，并表示若选择建立联合工作组，则联合工作组的组长必须由TC8项目组长担任，否则将有悖于ISO/TC8在船舶应用新能源领域制定标准的总体推进思路。同时，ISO/TC67方面的态度也较为坚持，不愿妥协。这么一来，便只能二者取其一了。然而，究竟谁留谁撤却是个更加棘手的问题。

　　为了尽快找出合适的解决方案，由双方项目组长牵头、各方经过多轮且充分的讨论与磋商后认为，从职能划分来看，ISO/TC8的研究侧重产业链下游技术探讨研究，聚焦船舶及海洋技术，而ISO/TC67更侧重于产业链上游操作方面，聚焦陆上和海上能源开采等；从经验方面来看，ISO/TC8早在2014年底便顺应市场需求成立了专项工作组WG8，开始着手制定LNG燃料动力船加注标准(ISO 20519)，在制定该标准时便早已提出，标准化加注快速接头将有助加强LNG燃料加注作业的安全性，此后在标准制定过程中也做了大量相关研究；从研究内容来看，ISO/TC8 ISO 20519项目的内容可完全覆盖ISO/TC67 ISO 18683项目的内容。最后，双方主席经过进一步沟通与交流后决定，ISO/TC67撤销其所立项目，仅保留ISO/TC8的项目。同时，ISO/TC67的相关专家将被允许自愿参与到ISO/TC8的项目中，各方达成共识将为推动LNG燃料的安全发展而努力。

　　2016年6月，ISO/TC8/SC11(短途运输和近海联运分委会)全会和WG8工作组会议在美国亚特兰大举行。吴顺平组长受邀向参加会议的专家介绍该项目相关情况及进度。会后，WG8召集人Steve O’Malley先生专门致信TC8秘书处，表达了对吴顺平组长的认可，同时传达了参加会议的专家对其的认可与肯定。Steve O’Malley先生表示：“要知道，这些专家可从不轻易表扬人，他们对吴顺平组长印象深刻。”

　　2016年7月，经过3个月的投票表态，ISO/TC8提交的“船用LNG燃料加注快速接头标准”新工作项目最终以全票支持和8个成员国愿意派专家参与的高通过率立项成功，项目编号为ISO 21593，项目组成员最重要的包含各欧美厂家技术负责人，以及航运公司(如英国嘉年华等)、能源公司(如法国ENGIE、荷兰皇家壳牌等)、国际船用气体燃料协会(SGMF)、美国海岸警卫队(USCG)代表等，吴顺平担任本项目组长。

　　成功立项给吴顺平及组员们增添了不少信心与激情，尽管真正的战斗才起步，但大家俨然都已跃跃欲试，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CCS总裁莫鉴辉近期在接受《中国船检》杂志专访时指出：“近年来，国际海事立法呈现出向新领域主动式立法转型的特点，与以往基于事故的事后补救型立法方法相反，在新业态新领域刚出现时，主动开展立法，以控制和减少未来风险。”ISO 21593标准的制定便是基于此。

　　为促进LNG加注作业的安全性，IMO的《IGF规则》中明确要求，LNG动力船加注一定要使用干式快速接头，但《IGF规则》并未给出具体规格和标准。为此，IMO委托ISO制定该接头的统一标准。同时，随着LNG动力船的发展提速，欧盟及工业界也建议ISO能够制定统一的接头标准，以满足未来LNG燃料动力船在全球各个港口接受加注服务的需求。

　　ISO 21593国际标准的制定便是要为IMO制定法规提供技术支撑，进一步推进船舶行业应用LNG作为清洁能源的发展。促进LNG燃料加注作业的安全可靠性，也将有利于国际LNG加注服务行业的健康、安全、可持续发展。

　　然而，由于LNG燃料在船舶行业的应用还处于起步发展阶段，目前只有少数的国际船用LNG燃料加注快速接头的数据和使用经验以支撑LNG干式快速接头的设计或互用性的标准化工作。由此可见，该项目的难度不可以小看，但同时，也更加凸显了制定该标准的必要性及重要性。

　　该项目自2016年7月立项成功后，吴顺平便立刻带领CCS内部技术团队启动了标准草稿的编制工作。经过4个月的努力，第一版工作草案(Working Draft)于2016年11月编制完成，随后便提交WG8工作组进行讨论和征求意见。经过多轮研讨及3轮征求意见后，对收到的300余项反馈意见均给予了一一处理，并对工作草案进行了修订与完善。

　　据了解，LNG加注干式接头的研制与生产大多分布在在欧美，并已有十几年的历史，具有一定的产业化规模，较为出名的制造厂家大概有5～7家，例如瑞典Mann Tek、美国JC Cater、德国罗曼赛力格、德国ARTA、英国KLAW等。但由于各家的接头在结构、尺寸和密封型式等方面存在很明显差异，导致不同厂家的产品之间的不兼容情况明显。经过工作组内部讨论，一致认为在本标准中有必要确定统一的接头型式与尺寸，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不同厂家产品的兼容性。

　　接头型式的统一。当时，SGMF WG6工作组正在制定LNG Bunkering Manifold Arrangement Guideline、欧洲制造厂Mann Tek与Roman Seliger正在联合制定加注接头DIN(德国标准化学会)标准、美国正在计划制定加注接头ANSI(美国国家标准学会)标准。经过大量技术探讨研究、评估及试验，ISO 21593项目组认为应与SGMF保持同步并行制定LNG加注接头标准。据了解，SMGF的LNG加注接头设备导则项目是因欧盟建议而设立，旨在为ISO制定LNG加注快速接头标准提供技术上的支持。同时，协商Mann Tek公司与ARTA公司两家主要制造厂制定可兼容接头型式和尺寸也已在其工作组内部达成都同意。此外，鉴于SGMF制定的是最佳实践导则，ISO制定的是产品技术标准，SGMF工作组专家一致建议将该项标准工作移交给ISO/TC8/WG8向前推进更为合适。

　　2017年9月，该标准项目在法国巴黎召开了第一次工作组会议，来自欧美国家主要LNG快速接头制造厂、船级社和航运公司等共11名专家参加了本次会议，会议围绕干式快速接头设计构造、试验要求等标准化工作进行了深入讨论并确定了工作草案内容。其中，针对不同厂家产品存在不兼容的焦点问题，在项目组长的引导下，各制造厂首先阐述了其产品的特点及相关信息，然后邀请参会代表对将“SGMF推荐的接头型式”纳入ISO标准做现场表决。最后，工作草案所推荐的统一接头型式顺利获得投票通过，充足表现了国际标准制定过程中的公平、公正和公开原则。会上，SMGF总经理Mark Bell正式将该工作移交给ISO 21593项目组，希望ISO能够继续完成该项国际标准的制定工作。

　　接头尺寸的统一。这是该标准制定工作中争议最严重的问题。针对尺寸统一问题，ISO 21593项目组结合SGMF推荐兼容性型式与尺寸，进行了内部工作组详细讨论与研究，以全球领先的两家LNG快速接头制造商瑞典Mann Tek公司和德国ARTA公司为首，分成了两个不同阵营。德国ARTA公司主张，应该把各家的产品统一到一个新的尺寸标准上来，提升产品的兼容性和通用性。而Mann Tek公司则认为，其生产的产品在市场上份额较大，并且安全性、可靠性已得到了用户的验证，没有必要制定新的尺寸。如何协调和平衡两个阵营之间的“尖锐”争议，将是对这位首次担任国际标准制定项目组长的一次考验。吴顺平诙谐的比喻道：“回想当时那种情况，就好比要在三个鸡蛋上跳舞，同时，哪个都不能踩破。”如今看来，这个比喻一点也不夸张。

　　但是，这并没有难倒他。作为船级社的代表，吴顺平很快找到了解决思路。船级社的优势便在于，作为第三方机构，可在不掺杂任何利益的前提下，始终本着技术中立性原则，来寻求最佳解决方案。思路确定了，便一心朝着目标进发。项目组随即组织多方进行协商，最终促使绝大多数制造商达成了一个折中的尺寸方案，既兼顾了各家产品的差异性，又实现了尺寸的标准化统一化，最大限度地平衡了各方利益。

　　经过对工作草案的多轮讨论和修订，2018年3月该标准顺利通过了技术委员会阶段投票(Committee Draft Stage，CD阶段)，该阶段主要是为了摸底了解成员国对兼容型接头尺寸立场的关键性投票。CD阶段的顺利通过，为继续推进该标准型式奠定了基础，给项目组增加了信心。与此同时，国内外部分制造厂开始采用ISO/CD 21593作为LNG加注接头的研发标准，并按此进行设计、制造和试验，以在该标准发布后能及时符合国际标准的技术要求。

　　尽管结果是好的，但是在CD阶段投票期间有公司为了坚持自己的权益而四处游说其他成员国拉票的小插曲，却在吴顺平心里埋下了不安的种子。

　　接下来，便要进入国际标准制定的最关键的国际标准草稿阶段(Draft International Standard，DIS阶段)投票，成功与否在此一举。基于CD阶段的经历，在等待投票结果期间，吴顺平的心情充满了忐忑。是否应该学习那些公司去游说拉票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他。

　　吴顺平回忆称：“那一段时间对我来说非常煎熬，经常晚上睡不着觉。我为此专门请教了TC8秘书处的王晶处长和CCS具有丰富国际工作经验的领导，向他们请教。他们听后一致建议不用去游说拉票，认为我带领团队在整个制定过程中一直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大家都有目共睹，这是最关键的，如果前期做的不公平，后续拉票也枉然。同时，该项目的做法和程序上都满足规定的要求，因此，静待投票结果就好。王晶处长还表示，项目进行到此阶段，已经远超于她的预期，因此，她让我放下包袱，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尽力就好。”

　　经过近两个月的漫长等待，2018年12月，该标准最终以92%的支持率(11个赞同票，共12票)顺利通过了国际标准草稿阶段(Draft International Standard，DIS阶段)，该通过率远超于ISO投票规则规定指标。随后经评估DIS投票意见和修订完善标准草案，并与ISO/TC8主席、中央秘书处、WG8召集人商议，各方一致认为本标准进入出版阶段，符合ISO标准制定程序。2019年3月，该标准草案及相关材料上传ISO工作平台，待中央秘书处排版和校对后，于2019年7月15日正式对外发布。

　　ISO 21593国际标准统一了LNG加注干式接头端面尺寸，解决了该产品的兼容性问题。该标准的发布将解决目前全球无标准可依的现状，可为LNG加注干式接头产品的设计、研制和试验提供规范化指导，逐步推动水上LNG燃料加注的安全、高效发展。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ISO的项目组组长，不仅要牵头负责项目的推进工作，还要全权负责每次工作会议的会务、会议纪要等琐碎事务，这对于首次担任ISO项目组组长的吴顺平来说也是一项极大的挑战。因此，本次项目的成功对吴顺平个人来说，同样意义重大。

　　LNG燃料动力船，即使用LNG燃料为船舶提供动力，当船舶需要补给LNG燃料时，便需要通过连接设备连接加注设施来为船舶来进行补给。LNG加注干式接头便是一种安全高效的连接设备，大多数都用在天然气燃料船舶LNG燃料加注或传输管路，可在最小的泄漏量下实现快速连接和脱离功能，通常与拉断阀配套使用连接。LNG加注干式接头可取代原来的法兰连接方式，提高作业效率。接头配合连接的两端都带有自密封阀板，脱离后可实现快速关闭，有效地防止LNG燃料的泄漏，避免发生意外或者对环境能够造成污染。

　　简单来讲，连接设备就好比“数据线”，而LNG加注接头便是“USB接口”。由于LNG动力船尚在发展中，加注接头还没有统一标准。因此，船舶加注时只能根据不同加注设施使用不相同的加注接头，这就好比不一样的品牌的手机采用不一样的接口，例如，苹果的“Lightning”、安卓的“Type-C”、“Micro-USB”等。想想都让人头晕。

　　本次发布的ISO 21593国际标准针对用于LNG燃料加注的干式快速接头提出了设计、安全性和功能的最低要求，规定了检查和试验程序。旨在为产品的设计、制造和试验提供技术标准，为制造厂获得产品认可提供指导，为LNG燃料动力船加注提供兼容接头型式以确保加注作业安全等。标准内容最重要的包含一般要求(设计的基本要求、功能要求、安全要求)、材料要求、构造要求(兼容性设计)和试验要求。这就好比，如果一条数据线可满足任何品牌手机的安全充电需求，那将是多么便利的事情。可见，制定全球统一兼容的加注接头，对于促进LNG加注作业的安全高效进行来说意义深远。

　　近年来，CCS的“国际范”越来越足，同时，在国际海事舞台上的影响力日益凸显，扮演着逐渐重要的角色。例如在热情参加国际海事事务的过程中，对若干重大议题发挥了关键作用，提升了IACS对全球造船与航运业的技术贡献和引领作用，加强了与IMO、政府主管机构和工业界合作伙伴的交流与合作，强化了IACS作为立法机构可信任的专业方面技术组织地位；推介中国标准和技术“走出去”；在国际油轮结构合作论坛、国际气体燃料动力船协会(SGMF)等重要国际海事研发和协商机制中，充分行使成员的权利、履行成员的义务，在维护我国行业利益的同时，也向国际业界发出“中国声音”，贡献“中国方案”。本次项目的成功，标志着CCS在ISO国际标准制定领域又一次实现了重大突破，为CCS的国际一流征程增添了光辉的一笔。

　　CCS总裁莫鉴辉曾在接受《中国船检》杂志采访时表示：“毫无疑问，CCS这种所谓‘国际范’源于自身技术能力和服务水平的提升。”以该项目为例，对最新技术发展的实时跟踪增强了CCS的服务敏锐性，使得CCS能及时了解到业界的需求并付诸行动，快人一步；CCS规范指南方面，在制定该国际标准的过程中时刻保持同步，做到与国际接轨的同时还可相互补充；服务方面，同步考虑为LNG加注快速接头颁发认可证书的有关问题研究，同时，在标准制定过程中与我国工业界保持紧密联系，及时将最新定稿的标准草案提供相关制造企业，为其开发LNG加注快速接头产品提供技术标准，使得产品在设计、制造和试验各阶段提前满足相关标准要求；标准制定过程中，有意识地为我国LNG加注快速接头国家标准项目做储备等等。

　　然而，古语云，独木难成林。CCS一直秉持合作共赢的理念，倡导行业各方紧密合作，共同为中国工业发展水平的提升而努力。本次项目的成功更是离不开大家的通力合作。在项目前期，吴顺平便率队主动拜访了中国船舶工业综合技术经济研究院(ISO/TC8中国国内技术对口单位)和中国船舶重工集团公司第七一四研究所(ISO/TC8主席、秘书处)，三方就开展制定ISO有关标准工作展开了交流与沟通，旨在联合三方力量，共同为我国工业界发声，争取更多利益。经过深入交流之后，中国船舶工业综合技术经济研究院和中国船舶重工集团公司第七一四研究所均表达出了开展深入合作的意愿。

　　三方一致认为，以制定LNG清洁能源应用有关技术标准作为切入点，结合国际制定LNG加注标准的经验，提议CCS与中国船舶工业综合技术经济研究院联合申报一系列LNG加注相关的国家标准项目。

　　中国船舶重工集团公司第七一四研究所表示将全力支持我国制定ISO国际标准，号召更多国内专家投身到国际标准化工作中，增强我国国际话语权与影响力。同时，有意愿与中国船级社签署中长期战略合作框架，成为长期合作伙伴，在LNG清洁能源等方面开展具体的项目合作，定期开展技术对接和信息互通会议。

　　三方的牵手，为项目的成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值得一提的是，国家标准也将与ISO标准同步推出。本次项目不仅是借助ISO平台将中国方案纳入到国际标准中，同时，也为我国LNG加注快速接头国家标准项目提供了支持。这对推动国内LNG加注干式接头的加快速度进行发展，提升我国技术标准在行业中影响力方面具备极其重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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